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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某天,心血來潮,問了一哥:「當年你看上我什麼了?」
一哥吃著Gouda起司葡萄,配下一口白酒後答道:「妳的美腿吧!」

他的答案讓我哈哈大笑。心想,要這樣搞是嗎? 好呀!
我回答他:「真巧,我也是看上你的美腿。我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」

一哥確實有雙無敵大長腿,十頭身那種超幸運的身材比例。

聽完我的回覆,一哥站了起來,雙拳捶胸,兩條胳膊擠出一些肌肉,做了黑猩猩威武雄壯的姿勢,自個兒說:「不只我的長腿,還有我的強壯。」話中帶點任性地命令我過去戳戳他的胸肌硬不硬。

我當然不會只戳他,還會搔癢,害他笑癱,一邊笑一邊躱,看他還壯不壯。然後,兩個人的年齡與智商會掉到只剩三歲跟八歲,常常就這樣幼稚玩鬧個半小時。(八歲是我。)

一哥說,在我們不熟時,我曾經問過他一個問題,讓他深刻印象。

我們那時雖然有點認識,彼此之間的氣氛也不再是相看兩相厭,但畢竟那天見面之前,也只單獨吃過兩次飯。那是夏天,一哥來台灣出差,周末無事,約我喝咖啡 (註1)。

他本來以為我對他的好奇,可能是「什麼時候創業?公司多少人?平常做什麼休閒活動?去那裡渡假?蒐集什麼錶?有沒有遊艇?多大年紀?已婚還是單身?幾個孩子?....等等」這類比較經常被問到的問題。

他從來沒有被關心過我問的那種奇怪問題。

因為一哥的手臂上佈滿捲毛,我內心真的非常好奇,台灣這麼熱,他的皮膚有沒有沒辦法良好「散熱」?

這問題當時已在我心中多年。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時心中產生的疑問。只是礙於他是重要的客人,不是公司大咖級人物,也無法輕易跟他講得上話,最主要是怕冒昧無禮又太私人,所以只能當成本人心中千萬個好奇心之一。

喝咖啡那天,談到比較輕鬆歡樂的話題後,我鋪了一個小開場白,就問他了。

當時一哥用一種看異類生物的好笑口吻:「原來你說好奇的事,是這個?」
我:「嗯。其實,我還想摸摸看,如果你不介意。」

一哥啼笑皆非說好。大家可以想像一下,就手摸狗狗的毛的樣子。一哥還自己配旁白:「schöner Tier」(涵意是,好乖的動物!)。他的表情滿好笑的。

其實也很想問,他游泳時,會不會感到阻力很大?但不好意思問,因為本人疑神疑鬼出名,擔心他可能會誤以為「我腦中有一幅他裸身只穿泳褲的畫面」而覺得這女的沒禮貌又色情,那我可冤枉了。

後來,我打死不相信,他說他皮膚散熱良好,那些長捲毛不會讓他感到熱。

夏天的時候,我的包包裡會有一把扇子,用來幫一哥搧風用的,怕他散熱不好,身體累積濕氣。明知不需要,但忍不住昏庸這樣。

一哥會跟我抱怨,他不熱不要我搧風。只好跟他說,不幫他搧風,我大腦會無法散熱,就像看到一個人大熱天穿毛衣毛褲似的,他說不熱,但我已經在流汗。所以,別說不熱,因為世界上有一種熱叫做「你老婆覺得你很熱」。

剛好,世界上有一種壯叫做「老公覺得自己壯」,當老婆的,通常也會有默契及幽默感回答「對,老公好強壯!」。

然後,再去切一小盤高熱量的Gouda起司跟葡萄給老公,並把白酒滿上,隻字不提他的啤酒肚看來差不多有三四個月大了。

註1:
一哥後來誠實跟我說,那天因為是臨時約,他想約的朋友,剛好有事,沒人陪他。他知道我家就住麗晶附近,直覺我是宅女,也許有空,加上機械型有效率,不會讓他等太久,所以約約看。(哈哈,他應該沒想到會掉入魔掌。)
比他想像的更有效率,掛掉電話到出現,不到10分鐘。(喂~~妳是有那麼急嗎?。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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