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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小時候讀過的童話故事很少,因為它們總是讓我感到害怕或傷心。

我回想那個年代的童話故事,好像沒有幾篇是內容正常健康,適合兒童閱讀的,加上我天生又是膽小鬼,容易被「無法理解」的事情嚇到,家裡的大人也沒有為我選擇適當的故事內容,以致於我自行讀了一堆恐怖的童話故事,導致身心發展不正常,我現在都懷疑我會如此熱愛「疑神疑鬼」,大概跟這個經驗脫不了干系。

在我的印象中,沒有任何一篇西方童話故事,在讀完之後,不讓我感到害怕或悲傷的。
即使是「三隻小豬」,乍聽之下十分逗趣的題材,可是故事裡的那隻大野狼,還是把我嚇得每當有人敲門,或是屋頂有嗄吱聲響,我就神經緊繃,深怕壞人來了。「美人魚」「小木偶」就更不要說了。

記憶深刻,我讀的第一篇童話故事是「單腳錫兵」的故事,小錫兵在歷經數頁的流浪漂泊,內心掙扎與痛苦,最後他跟那個芭蕾女孩一起在爐子裡活活被燒成一顆愛心。

這個故事重重地打擊了我年幼的心靈,雖然我已經忘了當時腦袋裡有什麼想法,這個淒美的結尾,害我深深地被哀傷籠罩了一整夜。

說實話,當時的我並沒有在這個童話裡學習到所謂的「堅強」,但卻被催眠了,「一個人若有缺陷,不管生還是死都會是悲哀的」,小錫兵就算他很堅強,心地又好,但因為少了一條腿,最後還是死的很淒慘。所以從小我事事求完美,大概也是那時被洗腦洗壞的,這個問題困擾我滿長的一段時間。然而,一哥生病後,我對人生有不同的頓悟,事事求完美的機車毛病才不藥而癒,面對人生總算又回到正常的態度。

接下來我讀的就是世界名著級的童話故事,「睡美人」,所有的小女孩都要拜讀的一本書。我讀完這篇故事後,最倒楣的就是我姐姐,幾個晚上她根本無法好好睡覺。

我會擔心她被故事裡的紡針刺傷,而她自己沒有發現,夜裡一旦睡著就完了,等她100年後醒來,我都死了,彼此再也見不到面。所以大家上床後,我看姐姐睡著了,就會開始瞎擔心,一直想著故事裡的情節,直到整個人被失去姐姐的恐懼抓住,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奮力搖晃她,叫著「姐~姐~~你睡了嗎?」,看見她悠悠轉醒後望著我,我一時不知道該對她講什麼,只好趕緊裝睡,這樣幾次下來,她當然是大發脾氣,哭著叫媽媽,接下來,我被痛揍是可以知道的。

只是「揍我」並無法掃除我內心的擔憂,我仍無法克制叫醒姐姐的衝動,直到我媽把姐姐帶去她房裡睡,才結束姐姐的惡夢。

後來,我媽開始懷疑我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,否則怎麼會有這些怪異的言行舉止,所以曾經帶我去看醫生,但想也知道,醫生檢查得出什麼鬼?只好去收驚,三天兩頭就往收驚婆婆住的地方送,我媽常被鄰居笑。嗯~我媽真可憐呀!照正常人的眼光看來,我在國小三年級之前,其實腦袋都不太正常啦!譬如我曾經對我爸說:「你小時候很不乖。」這句話就足夠讓我爸擔心到差點垂淚。

後來,我讀了一篇令我驚嚇到破表的童話。
那個故事的名字我已經忘記了,只記得小女孩在奶奶的喪禮中,穿上了一雙美麗的紅色皮鞋,然後她就莫名其妙無法停止跳舞,最後直到她累死為止。

正因為我也有一雙相同的紅色皮鞋,所以讀完那篇故事,我是怕死了我的紅色皮鞋,於是急急把鞋拿去丟掉,後來媽媽發現它們在花圃的樹叢中,以為我玩耍後忘了穿進門,於是不以為意,把它們又撿了回來,放回原來的地方。有一天,我去取鞋,赫然發現紅皮鞋好端端地躺在鞋箱裡,嚇得我屁滾尿流,以為它們自己走回來了,於是更加賭定我要丟掉他們的念頭。

再次看到它們後,我變得不敢碰它們,於是慫恿大弟把它們拎去扔掉,那時大弟年紀小傻呼呼的,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,非常聽話容易教唆,他也樂得有遊戲可玩。只是說時遲那時快,大弟才將一隻鞋往小水池裡丟,就被媽媽發現了,媽媽連忙出來制止大弟亂扔鞋,結果大弟竟然跟媽媽爆料是姐姐要他丟的。這下可慘了,不但鞋子沒被扔掉,我還被扁了一頓。

我最害怕一天終於來了,因為要外出,媽媽要我去穿上紅色皮鞋,我才一聽到這個指令就開始大哭,跑去床上躲起來,此舉把我媽氣壞了,她氣我在時間緊迫之際給她出亂子,她一把將紅色皮鞋拿過來硬要給我套上,嚇得我把兩腳踡在身上,打死不肯伸直,嘴上又中邪般的鬼叫,我媽只好挌下狠話,她說中午回家後一定會好好修理我。 所以那次我就穿著別雙鞋出門,為自己能逃開惡運鬆了一口氣。

回來後的大審判,我媽腳邊擺著棍子,我才一五一十把事情緣由跟媽媽說,我媽又氣又笑地跟我一起研究那雙紅色皮鞋是否有任何可疑之處,又叫大弟穿了一整個下午,結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我才放心我的紅色小皮鞋沒有讓人跳舞跳到死翹翹的機關,它們只是一雙很普通的鞋。

這當中我陸續又讀了「賣火柴的小女孩」--爸爸竟然害死自己的女兒,小女孩在凍死之前,僅能靠微微的柴火光亮思念媽媽,讀到那個篇幅,我已經泣不成聲,覺得自己也快死了,讀故事讀得太投入,把自己想成是小女孩,所以傷心欲絕,哭得不能自己,結果我媽跟我姐都跑來安慰我,說那只是故事,是大人編出來的,其實那是假的。

我姐那句「那是假的!那是假的!那是假的!」一直在我腦門裡迴盪,於是淚眼望著我媽問,「為什麼大人要欺騙小孩子呢?」好了,這個大哉問,當然沒人鳥我,太難回答了。

反正童話故事都是假的,是大人編出來誆小朋友的。這能說什麼呢?我就是年幼無知啊!我姐一直不解,為什麼這種大家會自動知道的事,我就是沒有自動到呢?

所以幾年前當我替小姪女唸一些比較誇張的故事時,最後我一定會跟她解釋一下故事不合理之處,還有那些讓小心靈可能感到害怕的部份,都會在第一時間內顧及與淡化。只是現在的小孩天生聰明有膽識多了,這些小玩意根本嚇不到他們一根腳毛。小姪女還要求我不要一直「破梗」,不然故事就不好聽了。超憋的,跟我小時候一樣笨的小朋友,大概找不到第二個吧!

後來,我便改讀比較真實性的故事,例如蔣公看魚兒往上游或者某米郎去哭筍或臥冰之類的中式童話,雖然內容有點愚蠢,至少我未開發的小腦袋可以理解它們,讓我最愛不釋手的就是瓦特發明蒸氣跟愛迪生發生燈炮故事,那些不會讓人產生情緒變化的內容,讀起來讓人順眼安心,好睡覺多了。

除了故事書之外,卡通也常常嚇得我驚叫連連抱人大腿,我已經忘了卡通的名稱,只記得主角叫小胖他有一隻鳥會說人話,它是一位公主變得叫飛飛, 這部卡通常常有詭異的內容出現,害得我不敢一個人睡,我真懷疑它怎會適合兒童收看?

為什麼想到這些事呢?因為S小姐的小王子一轉眼突然就長大了,一歲多可以開始聽一些故事的年紀,我去逛書局挑童書時,想起了自己的兒時恐佈記憶,為了讓小王子的膽識發展著想,我挑的是有趣又好玩的內容,太有故事劇情,會把小孩弄哭或搞得神經緊張不敢去尿尿的,我就不造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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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我就是愛笑的小王子。這是我十個月大的照片,我現在成熟多了,雖然我還不會走,但是聽殺手阿姨說,我爬行的姿勢帥到爆燈!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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