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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看了一齣有趣的韓劇,沒想到快死光的青春情懷,又抖擻了兩下,想起一些遙遠年代的青春情事。

雖然,我的戀愛經驗很少,兩隻手指就能數完,但曖昧的意外事件卻頻傳,多到不勝枚舉。

大學畢業前,我都住在新光三越南西店對面的巷子裡。那是一條幽靜的小巷,一樓駐紮著幾間小型家庭企業,不像現在這般歡樂繽紛,不是咖啡廳就是美髮沙龍或餐廳。

我家位於一幢舊式公寓的二樓,樓下是一間個人診所,對面則是一家小型企業,常常可見到業務人員、客戶穿梭往來,整條巷子就屬這截最繁榮, 這必需歸功於這家小公司,尤其是他們桌上那群辦公型電話,永遠以高分貝響個不停,加上偶爾進貨跟出貨的機械噪音,熱鬧的不得了。

記得那天是下著雨的夏夜,雖然已經七點半,但那家小公司的大門,仍然半開著,透明的玻璃門內,清晰可見加班中的人們。

我放學回家,一個人在客廳讀著當天的聯合報副刊,煮飯的阿姨在後頭廚房裡忙碌,正為我跟姊姊準備晚飯及便當,一切就要就緒,所以我一直注意門外的動靜, 盼望姐姐快點回家,以便開動晚飯。

不知道什麼時間開始,夾雜著雨聲與背景噪音,我彷彿聽見樓下有人在唱歌,伴著吉他的弦律。

當時我高中二年級,正處於強烈好奇、卻又鄙視、不屑世俗一切的乖張年紀,對於這個小小異樣,一邊心裡好奇,但一邊又不為所動的假裝冷默不關心。

隨著雨勢微微趨緩,這個歌聲與吉他聲愈顯嘹亮,讓人清楚聽到一個男人的悠揚歌聲,唱得相當悅耳動人。

我偷笑這個男人真是落伍,都什麼時代了,還上演愛人窗前「彈吉他唱情歌」這種劇碼,太搞笑了,不禁心想他要追那位人家的小姐呀?

我家的陽台很舊式,石材圍牆的高度,比我的腰還高,再加上半尺高的鐡欄杆及植物盆栽,以我可愛哈比人的短小身材,絕對是看不到樓下的。在好奇心的趨使下,我去搬了一張小板凳,墊高身長,探頭一窺究竟。

我一站上陽台,露出四分之一個上半身後,這個男孩突然站了起來,並且向前走了一步。

我定睛一看,對方是一個穿著建國中學制服的男孩,站在小企業大門前,頭上有半頁用來擋雨的小雨遮可避雨,他揹著吉他自彈自唱;由於我的出現,他彷佛受到鼓舞似,頭抬的高高地往我這兒望來,歌唱的愈發用心投入,吉他愈彈愈起勁。

他突如其來的舉動,害我心臟忐忑撞擊了兩下,全身立刻紅得像煮熟的蝦子,害羞讓我馬上跳下板凳躲回屋裡,心想:「喔~~是我嗎?」內心開始搜索這個可能性。

一樓是診所,只有一位男醫師及兩位媽媽級的護士,樓上是一對老夫妻及兩個早就年過三十的女兒。喔沒錯~沒錯~,年輕少女只有我一人,這情歌,是唱給我聽的。

那時姐弟戀不流行,所以我沒有想到,他也有可能是唱給我姐聽的。

腦門轟轟地響,加上他一看到我出現時的反應,錯不了的,一定是唱給我聽的。

天呀~為了追求我,這個男孩好瘋狂,半邊肩膀早已被雨淋濕了,為了我,卻仍堅持唱著情歌,哈哈哈~殺手一整個開始幻想了起來。

此時阿姨走出來,問我是否有聽到樓下的歌聲?我一副耍酷地說:「沒聽到」,然後閃進浴室照鏡子。

也許因為國中時不受男同學歡迎,而升上高中後竟然有人跑來唱情歌大獻殷勤,讓人太吃驚了,所以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,審視自己的長相與及肩長髮,內心受寵若驚。 阿Q的想著自己一定是長的很美,美到冒泡吧!哈哈哈!

我在浴室大約照了十分鐘的鏡子,直到被阿姨喚出來吃晚餐。而那個深情的建中男孩還在唱,是齊秦的老歌。

我一邊吃晚餐,一邊注意樓下的歌聲,心頭喜孜孜的。

心想,不曉得那個建中男孩吃晚餐了沒有?他到底是誰?怎麼知道我呢?怎麼會這麼瘋狂呢?又一邊擔心,被人注意那麼久,都被跟到家裡來竟然沒發現?

這時雨又霹瀝瀝的下了起來。



<<未完.待續>>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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