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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裡雖然怕,也的確做到故作鎮定,若無其事地走上幾步,一出巷子,拔腿就跑。

正前方遇到一個男人,穿著高中生的卡其制服,他一把攔住我的腰,叫我學姐,很自然地,我也回叫他學弟,並慌張地告訴他,巷子裡有女鬼,我們快離開。

奇特的地方是我不認識這位學弟,這輩子沒有見過他,但我被催眠似地,認定他是我學弟無誤。

學弟由後方雙手環抱著我,但我不想這樣被一個男人抱著,我不喜歡別人碰觸我,更別說是男人,於是使勁掙扎。學弟反而施加力道控制住我,威脅著說,要是我在亂動,他會把我推進湖裡。

學弟說到做到,他半推著,使得我腳跟重心不穩,整個人在岸邊搖晃,學弟的笑聲朗朗地在空間裡迴盪,我怕掉進湖裡,只好背對著他,用手緊緊地反拉著他抱住我的雙手,然後我注意到那片湖。

那是一個奇怪的湖,像被「嵌」在窗戶裡,它以傾斜水平面45度的不合理角度存在,按照物理現象,湖水應該會傾瀉而出,但它沒有,湖上微微風吹過,湖面皺起漣漪。

我站在傾斜的湖前,心裡有巨大壓迫感,擔心湖水隨時會崩潰,而我會被潰下的洪水吞噬。

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轉身跟學弟承認我很害怕,請他保護我離開之際, 眼角看到另外一個男人,他站在嵌住湖面的窗框前,我認識他,但說不出他的名字,也不記得我們的關係,腦中唯一所知是他愛我。(噗~有被愛妄想症!)

接著一陣下墜感後,我掉入湖裡,是學弟推的。我不覺得身體濕了,也沒有泡在水裡的感覺,但我不能呼吸,因為我在水裡,我憋著氣,一股傻念,沈在湖水裡等那個無名男子。

湖裡是一片清澈的藍,我看到許多泡泡,心裡想著我有帶隱形眼鏡嗎?
我肺裡再無氧氣可以交換,我就要窒息而死,為什麼他還不下來?我繼續忍著,等他救我。但他始終是沒有跳下湖來。

是的,我再不浮出水面,我會死。突然間,有人在干擾我,有人在叫我,然後我就醒了。我喘了好大一口氣。睡眠被打斷,夢也被打斷。

是一哥,他跟我說,他要去森林裡散步,叫我不要太早起床,他回來後會叫醒我。我迷迷糊糊地說好,沒忘記叮嚀他要穿厚外套,帶毛帽,煮好的養生茶要加熱才能喝,喝了再去散步。

我躺下去又睡,夢竟然連接。

那個沒有跳下湖水救我的無名男子,跟我同在一間病房裡,四周一片蒼白,我一絲不掛坐在病床上,我看見自己的胸部,自己的雙腿,身上的衣服不知道那去了。

無名男子他在離我不遠的地方,手拿著鉛筆,在病房的天花板寫上東西,我走下病床,走到他附近抬頭看他在寫什麼。

那天花板上,寫著許多阿拉伯數字及我不認得的文字,數字多半是兩位數,文字有的寫得很粗,有的很淺很細,文字與數字的朝向全部不同,散亂地分佈在天花板上,天花板像長了草似的。

無名男子發現我在觀看後,原本懸在半空中的身體,呼咻地站穩在我面前,他伸出手摸我的身體,我沒有抗拒。

我問他:「天花板上那些數字與文字是什麼?」
他答:「那是一種新的樂譜系統,它能透過眼睛直接進入人體。你現在身體裡感覺到感覺,就是由這種樂譜引起。」

我大吃一驚,怎麼可能有這種事,那樂譜竟能引發做愛時,有點緊張有點呼吸急促的感覺?

我不解那些不具意義的文字與數字,為何能讓人產生興奮的作用?它利用什麼原理或化學反應?我立刻沈迷,不可思議地盯著天花板,心想這應不屬於人類所有,於是我想找手機,把它拍下來,提供專家研究。

突然間,白色病房裡多了一位全身穿藍色水手服的年輕女生,她是一半真人,一半由塑膠製成的奇怪人類,我看不到她有雙手,因為她爆多的藍色頭髮,遮了身體的兩側。

那女孩躺在白色病床上,直盯盯地看著我,嘴裡念念有詞,沒多久時間,她就像A片裡的女主角一樣,不斷呻吟,放浪的呻吟,她的嘴噘成O字型,身上的藍色塑膠衣服,漸漸變成黃色,原本真人真皮的臉,慢慢地也變成塑膠假人的臉。

我害怕迷惘地看著她,任無名男子抱著渾身赤裸的我,身體很燥熱,腦中一片混亂,不能理解為什麼我能感受到那個塑膠假人的高潮感呢?我,該不是被人控制住思想了?!

夢大概就到這裡。

醒來後,我忍不住哈哈大笑。這算不算春夢?

是說,我連做個春夢都做不好,內容搞得像倪匡的科幻小說,從頭到尾,果真是一場「見鬼的春夢」。

像樣點的春夢,起碼也要有座花園,讓我跟員外或園丁或長工,一起撲蝴蝶,撲著撲著就撲到床上去,有肌肉可以摸摸這樣.....。唉~~

大家不會嘲笑我牢騷發半天,原來是在怨自己做了個「沒肉也沒湯」的春夢吧!(羞)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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