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陣子,不是有個英國婦女在一場災難中,捨棄大兒子,救小女兒的新聞嗎?這讓我想起好久以前,一則發生在我朋友身上的真實事件。

那時,南亞海嘯發生後沒多久,這個慘烈的災難,一時之間舉世注目,災難裡的大小新聞,也變成人們關注的焦點,其中有一則便是一位母親在大水患裡,只能由兩個孩子裡,搶救一名,一如那位英國婦女,泰國媽媽選擇救下襁褓中的嬰兒,放手任年紀較大的孩子流走,但所幸那個流走的大孩子,最後竟然生還著,所以這則消息相當振奮人心,大家議論紛紛。

我想對一位母親而言,要放手任一名孩子流走,絕對是至苦至痛的決定,但不放手,兩個都會死,她不得不做出抉擇。

那我這個朋友,是兩個孩子的媽媽,那時女兒將近八歲,兒子三歲多,某日一位朋友去訪,跟大部份的媽媽們一樣,她們也聊起這個泰國媽媽的事。身為媽媽的人,都能了解其中的兩難,也許心裡也曾經偷偷想過這個棘手困境,因為我朋友剛好就兩個孩子,於是她就被朋友問,她若是那位泰國媽媽,她會怎麼選擇?

我那個朋友,也沒認真注意自己的孩子在幹嘛,瞄了一下他們,以為幾個孩子們在旁邊玩耍玩得起勁,沒在聽大人講話,也就回答朋友的問題說,她應該也會救年紀比較小的那個。

到了晚上,給小朋友上床講故事的時間。
朋友的女兒,異於平時活發模樣,她一直抱著朋友的脖子,朋友發現,女兒輕聲地在哭。

朋友焦急地問她怎麼一回事?
朋友的女兒張著一雙淚眼問她:「媽媽,我這麼愛你,為什麼妳不救我?」

朋友煞時心碎萬分,抱著女兒心痛自責,白天自己說的話,已經傷害到女兒的幼小的心靈,女兒發現自己原來是那個會被母親抛棄的子女,傷心欲絕。

雖然朋友後來有跟女兒解釋,女兒也狀似接受她的解釋,但我想這個小女孩心裡那道傷口,應該是不容易好,也許要等到有一天她也變成人母之後,才會痊癒吧!

最近有朋友在討論英國婦人這件事,我都忍不住要雞婆地提醒,千萬不要在自己子女面前討論這件事,因為你不曉得孩子是不是看起來像在玩,但實際上是豎尖著耳朵在聽你的答案!!這種假設性的問題,最好別問也別答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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