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都吃完十分鐘,阿姨端來的熱紅茶也快喝乾,建中男孩還是悠悠的唱著。

我在屋裡踱步,明明到了該進書房去念書的時間,我卻猶豫不決,不知道該幹嘛才好;外面下著大雨,我想他會不會都淋濕了呀?我這樣曇花一現兩秒鐘後就不聞不問,好像太冷血了吧~

於是,我請阿姨去拿一把普通的雨傘給我,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,下樓去面對事實。

那是一條很窄小的巷子,儘容一台小貨車出入的寬度,我只要一打開出入口的鐡門,男孩就會看到我。所以,我在一樓梯間,緊張的深呼吸了大約十秒鐘,才開門行動。

我拿著另外一把傘,藍色的,適合男人的色調,神經緊繃到快斷掉,但還是假裝沒事,緩緩走向那個唱歌的男孩,儘量力求腳步穩健跟別發抖。

男孩看到我的出現,有點驚訝,他慢慢停下手裡的吉他,歌聲也停住了,納悶地望著我。

我看著他,輕聲地說:「雨滿大的,你的衣服都濕了。快回家吧!」,說完,便將手裡的藍色雨傘交給他,然後轉身迅速離去。

那個讓人心跳破百的第一次接觸,只能用心情超級緊張、全身每塊肉都在發抖,手腳完全不聽使喚、腦袋轟轟一片空白來形容,一整個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就是了!

走回屋裡,歌聲不再繼續,但我不敢自己去查看建中男孩是否還在,於是叫阿姨去看,阿姨走到陽台,左右張望半天,反問我:「要看什麼?」,聽罷阿姨的回報,我吁噓了好大一口氣,男孩應該是走了。

那晚,我書讀的不是很專心,一直想起這件事,又想不出他是誰,第二天小考考的不好,上課也無法專心,我真是被他害慘了。

第二天,還是個雨天,而且雨勢比前一天還大,水好像整盆整盆由天上潑下來似的,標準的夏日豪雨。

不可思議,晚餐前,樓下竟然又隱約傳來了歌聲。

我的心跳漏跳了好幾下,那個建中男孩,他又來了,在雨夜裡,帶著他的吉他與深情!喔~怎麼會這樣呀?厚~我有這麼好嗎?呵呵呵~

他唱的不知道是誰的歌,伴著強大的雨勢,我在二樓無法聽的清楚,但聽不清楚一點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正站在樓下為我唱歌。

雖然我對他並沒有特別的想法,但那股受寵若驚的感覺卻讓人迷戀,我猜我應該有傻笑才是。只是我的理智醒得很快,心想他若繼續這樣唱下去,明天的考試八成又要考爛了,我的期未考會被他搞砸。

十五分鐘後,我狠心的再次站上小板凳,出現在陽台,然後對著樓下唱得起勁的他大喊:「你不要再唱了!」。他聽見後,抬頭望著我,接著鬆開手上的吉他,把手插入褲袋裡。

我又吼了一次:「不要再唱了!」「快回去家去吧~」,自以為貼心地,我作出了揮手驅離的手勢,要他快回家去。

他望了我一下,接著低頭敞開擺放吉他的皮套,看他停止唱歌彈琴,準備離去,我也就走回客廳,心裡有點淡淡的歉意與甜蜜,完全變身花痴就是了。

就在敝人幻想滿天「心心」的同時,我家的門鈴響了,我杵在原地發呆了兩秒鐘,腦裡第一個反應是:「該不是他血氣方剛,所以衝上門來了?」,我心想完了,我短褲會不會太短太暴露呀?該怎麼辦才好?

門鈴持續叮鈴叮鈴的叫著,此時又加上了手掌用力拍打鐡門的聲音,我只好驚慌害怕加硬著頭皮去開門。

門一打開後,站在那裡的不是建中男孩,而是一位清秀少女,穿著景美女中的淡黃色制服,一張氣呼呼的臉,極度不滿的看著我。

一見到我,劈頭就連珠炮開罵:「他在樓下唱歌,關你什麼事?你為什麼要趕他走?他那裡礙到你了?他又不是唱給你聽的,你雞婆什麼呀?」

一時的我,猶如被閃電擊中腦門,我才驚醒過來,原來建中男孩根本不是唱給我聽的。呀~好想死!好想死呀!人家根本不認識我,也不是在追我。

我這個死白目,耍白痴耍到太平洋去了,連續妨礙他人求愛兩天,還自我陶醉不已,我怎麼白目又白爛至此,真是丟臉死了~丟臉死了~丟臉死了。


<<待續.未完>>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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