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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我網誌的朋友,可能對SJ有點印象,沒有的,可以先看這裡

SJ是美國知名學府S大電子電機碩士,平日對於自己的邏輯能力相當自豪,一般說來這沒什麼好抱怨,每個人都有自己引以為豪的事。

只是這位SJ仁兄,比較麻煩的地方是光能自豪不夠,他必需常常找人「較量」,以確保大家無法忽視他的驕傲,而此舉的最終目的,不外乎是將別人打趴在地, 享受擊潰他人腦袋的小小勝利感。

我曾經在恰巧的時刻,目睹他欺侮年輕剛出校門的小工程師,弄得小女生一陣尷尬,他大人可帶得意輕快的腳步,一副天下無敵的姿態,長揚而去,著實病態。

一個人怎麼挑對手,可以評斷他的眼界與胸襟;怎麼擊敗對手,可以展示他的才智與格局;而如何對待對手,可以決定他是君子或小人。以上三者,SJ做的都挺糟的 ,他只有不做反應時,比較不讓人反感。

SJ的行為,說來幼稚,好端端一個大男人,沒事羞辱一個小工程妹妹,這能讓人有什麼成就感?還是我沒注意到,其實那是虧妹妹的新手法?!

其實小工程師並不該被羞辱,年輕剛入職場,如一張白紙,抓不穩方向進入軌道,是正常現象,她正等待著發展與學習,需要的是引導,而不是貶抑。小工程師需要一點時間,在職場裡長大,只要時間一到,她可以勝任她的職責的。

我的想法是,我可以認同大人罵六歲小女孩調皮不聽話,但無法認同罵她「沒用的女人,生不出孩子」。SJ消讉小工程妹妹,根本是假借人家「時候未到」的無奈,提早指責,怎麼說都是心態可議。

跟SJ這種愛證明自己行、自己棒的人工作,要特別留意如何避禍,所以當時我把日本市場獨立出來丟給他,打死不肯跟他一塊弄,因為我怕他跟他的計劃會死在他自己手上, 而我不能笨到去當陪葬人俑。

曾經,為了一筆生意,在大老板的要求下,我跟他一起飛往東京。
SJ一上飛機,冰水小毛巾都還沒來,就開始閱讀某篇由NRI出來的東西,只是讀不了多久,就頻頻觀察正在發呆的我在幹嘛?

對於有人在一般的公開場合,高調地閱讀看似深奧的東西,我是覺得有點可笑,但SJ要這麼做,是他的自由,我無權干涉,不過我一向不愛這調調,所以不可能表現的以他為榮,對小桌上的資料興致盎然的神情。

感覺得的出來,他也不喜歡當下的氣氛,我只是愚蠢地發呆,對他不聞不問。

我想他不知道自己平日裡,張口就是IDC研究說了什麼,什麼Paper又做了什麼統計,高談他的感想與心得,一旦同事附和,發表意見,他又一副不想討論的樣子。久了, 大家也能心照不宣,了解他純粹只是想傳達個人富涵知識的形象,他只需要聽眾,不需要同伴。

在職場上,別人不會討厭你的高學歷,但會厭惡你「故意」賣弄淵博。

不過,對於這件事,我個人是保持緘默,若同事批評他這件事,我通常是藉機閃人,絕不加入圍剿行列。

我是個很聰明的人,你想想,一個堂堂美國名校畢業的菁英,願意花大把時間讀書,消化資料,然後鉅細靡遺地跟我報告感想、講心得,我簡直賺死了我,那裡還有不滿! 這等好康的事,八百輩子可能都遇不上一個,所以我十分樂意當他的啞巴聽眾。

既然受惠於他,我便無法昧著良心在背後指控他。不過,我也無法為其辯護,因為我沒有義務替他扭轉他在眾人面前種下的惡因,所以惡果,他得自己接著。

總的來說,我也不喜歡他,因為做人有很多方式可以表現對自己的滿意,用粗糙的方法,賤踩他人,感覺很不高尚。

我一邊發呆,一邊意識到他看著發呆的我,眼裡有很多話想說,只可惜我像條死蛇皮般的沒反應。他望了我腿上Philip Pullman的童書後,可能也不想跟我交談才是,於是他又埋首自己的資料堆裡。

不就一小疊A4紙嗎?他大動作地揭來掀去的,弄得翻頁聲響亮,大家因而被迫分散注意力,往我們這兒看來,加上他冷峻地拒絕空姐的一切服務,更格外引人注意,彷佛座艙裡有位難伺候的國王陛下存在似的,所以我不耐煩的嘆了一口大氣,顯示對當下的不滿意。

但是一想到,他讀完這些資料的二十四個小時後,我絕對是第一個受益人的情況下,又覺得自己應該要對他友善一些。我才剛決定要對熱情一點時,就發現我想太多,他不需要我的熱情。

我知道,「炫耀知識」是激勵他花時間去讀那些資料的動機,而我不過恰巧是那個觀眾,他並不準備給我特別待遇,尤其他是公司的大紅人,是準備征服日本國的撫寇大將軍,根本不屑討好任何人。因為,當他再度轉過頭來看我時,眼裡沒有話,只有閃著不屑。

他問我,「你平常都讀這類的東西嗎?」指指我腿上的書,彷佛找不到名詞可以形容它。

像我這樣敏銳的人,當然聽到不尋常的意思,於是小心的問「平常是指?」。「我指私底下」他答道,嘴角略顯嘲笑,再度指指我的書道:「公共場合,妳讀什麼我已經知道了!。」

他不經我同意拿起我腿上的書把玩,看完封面轉封底,好像它是一塊用來墊熱湯鍋的隔熱板,彷佛沒有內容物,而他對它沒有興趣,一如我對他桌上的那堆資料般不敬。

我當下想著,我的不以為然,是不是惹惱了他?就算是,我有點無辜!他當然可以對我讀的東西,嗤之以鼻回來,但不必誇張到用語言攻擊我吧!

我想了一下,要回擊還是讓他一把?是我自己先心態不好,不能全怪他這麼刺蝟;只是我突然想起那位被莫名其妙被羞辱的妹妹,我決定還是要小小回敬一下才好, 我可不想讓他以為我是可以閒來沒事打著玩的對象,萬一他在公司上演這橋段,眾人環視,要壓制他難度變高,又要修理人,又要保持優雅,我沒把握做的好,別讓小病拖成重症。所以馬上速戰速決的好,講尖銳的話,只要沒有第三者聽到,心一狠牙一咬,不必感到慚愧與不安。

我朽木不可雕也地道:「我私底下根本不讀書,你以為我為什麼庸庸碌碌的坐在這裡?」食指比了比我跟他所在的空間,嘴角笑出一朵花點綴著幾許揶揄。

SJ可能沒想到我這麼大膽,一開始就敢連累他,他吃了一記悶虧,頓時語塞,於是發現新大陸似的,把我的童書湊進眼前,假裝剛剛沒聽到我的回話,好奇地問:「這本書是誰寫的?」

浴血職場,有人在的地方,就有刀光劍影!!

補:
有讀者來留言提醒我說,失敗者最愛講「踩著別人並不會增加你的高度」,每講一次代表失敗一次。

我的想法是,失敗者講的話不一定就是錯的,成功者講的話也不一定正確,關於道德的事,成功者不一定比失敗者高尚,認不認同這句話, 跟成功失敗無關,跟高尚還是粗鄙比較相干!

相信我,雙腳踏著地的高人一等,這樣的成功沒有瑕疵,踏踩他人長高度,再成功都有污點,偶爾抬不起頭是必然的,除非你身邊的人都很廢!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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